世博 利得彙 陳以庭 辣媽 日月行館
◎景行廳之旅最近台灣演藝圈崛起一個「景行廳男孩」,挺有意思,景行廳也可以成為一個時代的代表號。不知道為什麼,台灣各大殯儀館中,都會有一個「景行廳」。廿幾年來,我參加了大大小小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告別式,進出殯儀館次數相當多。記得老媽還沒有成為植物人時,她是老舊社會的女人,所以每次只要我到殯儀館,都會偷偷在我口袋裡藏放一個裝有艾草的紅包袋,意思是去邪。其實這廿幾年來,我當社會記者,因為天性好奇又敬業,加上看死人不怕,所以看過八百多具屍體,尤其是他殺屍體我最有興趣,希望能藉由專業看出些端倪,但是我相信心正則神正,完全不必任何避邪手續和道具。老媽放艾草的舉動,我勉強接受。但是她因為個人的迷信信仰,強迫我要喝「符水」,我則是抵死不從!有些事可以應付一下,但有些事我從小就堅持到底,誰也無法奪我志!但是在台灣人的世界裡,告別式很重要,甚至比結婚還重要。因為結婚的紅帖可以請人代包,結婚典禮也可以再去,別笑,我跑號稱「天下第一大分局」的台北市中山分局時,有一位警察,就發了我三次喜帖,而且新娘都不是同一人!但是告別式,尤其是當事人的父母等告別式,一生只有一次,你有沒有去,人家心裡在意的很。而常常參加台北市民權東路第一殯儀館,和辛亥路第二殯儀館,或是板橋第三殯儀館,那天同事父親的告別式,我第一次到基隆殯儀館,非常特殊,可能因為基隆多山,所以殯儀館依山勢而建。有一次,二嬸去世,我本來是代表父母親到殯儀館去參加告別式。結果到場後,不知道誰,不可考的消息來源,我長了這麼大從來不知道,竟然有人說我是二嬸的乾兒子!結果,我就被迫跟著披麻戴孝跟著跪拜了兩個多小時。跟著跪拜無所謂,但是為什麼打從我有記憶以來,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?卻在這一場告別式前,莫名其妙多了一位乾媽?當天發生了一件事。由於是好日子,許多人擇同一日舉行告別式火化,而且因為當時死者太多,超過冰櫃所能容納,我跟著進入冷凍區準備迎出二嬸大體時,看到許多往生者的遺體,就這樣放在冷凍區的走廊上,就是在大體上蓋著塊白布,如此而已,整個走廊全部都是蓋著白布的大體。我已經看屍體看習慣了,無所謂,但是有些人則會害怕。而舉行完告別式,親友看完最後一面後,大體就會運到火葬場準備火化。但是給大家看最後一面的漂亮棺材,這時候會取出,只留下裡頭的薄棺,這是為了火化時方便作業起見。不料卻有二嬸娘家的親友大表不滿,現場發飆!大喊子孫不孝,為什麼連個像樣的棺材也不燒給她?說真的,打從我有記憶以來,二叔和二嬸都是在位於現在的二重疏洪道的簡易工寮居住,日未出即起床種田,沒過過什麼好日子。我也很少看到這些所謂的二嬸娘家親友們,對二嬸有多認真的關心。而二嬸辛苦了一輩子,最後卻因為田地被政府徵收,孩子想說讓爸媽出國一趟舒服一下,結果招待倆人到了日本,二嬸入境隨俗,跟著一堆阿巴桑在日本買了胎盤素回台施打,不打沒事,一打之後,一個多月後就過世了。我雖然是長子長孫,但是從小可沒有從阿嬤那裡分到什麼好處,我的個性並不在乎這些原本就不是由我打拼來的東西,但是身為長孫,唯一特別的地方,就是賺到「跪」!沒錯,打從做法事開始,一路跪到告別式送上山頭。告別式因為南北不同,宗教不同,儀式完全不同。我很小的時候,阿嬤曾帶我回嘉義參加過一位長輩的告別式。聽的出來,阿嬤他們對這一位長輩在世時並不是十分欣賞,所以被迫南下參加告別式,只是為了應付世俗的眼光。我們搭火車夜車,從台北到了嘉義大林,接著走路到目的地,一路上大人們有說有笑,十分開心。說也奇怪,到了接近目的地的村莊口,大家突然像演戲般地開始跪在地上,然後像唱歌仔戲般的唸唸有辭「七句聯」,還邊爬邊唱歌,外加假哭。我年紀雖小,但知道這是一場鬧劇。所以長大後,立志不要跟他們一起瘋。說真的,最近我深深覺得,有時候網路上有些活人,行為卻比死人還瘋。有些親朋好友人雖死了,卻令我無限懷念。老蓋仙夏元瑜生前曾到我就讀的世新演講,蓋仙幽默卻不傷人,自娛娛人風格令人激賞,他生前非常客氣,常自謙自己不能稱之為作家。我不僅購買他所有的著作,甚至帶到香格里拉音樂城堡閱讀,幽默的話語令人讀後如沐春風。有時候,我反而會懷念那些已經死後卻能在我心中永垂不朽的人。所謂:祭之豐不如養之厚也。不管告別式選擇在多大的廳舉行,不管來的階層官位有多高,人都死了,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。希望來參加告別式的人,都是真心懷念的人,來祝福往生者一路好走,為往生者發自內心送行,那才有意義,而不只是世俗的一場鬧劇。而不管再盛大的場面,都已於事無補,還是珍惜在世的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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